李国平、吕爽：京津冀跨域治理和协同发展的重大政策实践
摘要：随着我国城市发展的区域化进程快速推进，城市群已经成为承载人口和经济活动的主要空间形式。城市群由于涉及众多行政主体，区域性公共问题与日俱增，面临跨域治理的重大需求。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作为国家重大区域战略，致力于建设以首都为核心的世界级城市群，其实施近9年以来，以解决“大城市病”为重点，探索发达的大都市地区和不发达的周边地区共同实现高质量协同发展的实践路径，形成了高效有序的治理体系、多中心网络形态的治理结构和灵活动态的治理机制，积累了丰富的跨域治理实践经验。文章在跨域治理理论支撑下梳理京津冀协同发展过程中的跨域治理重大政策实践，探讨面临新形势和新要求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成为跨域治理典范的新举措，并揭示其对中国跨域治理的启示和应用前景。
关键词：跨域治理；协同发展；政策实践；创新驱动；公共服务；京津冀
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李国平教授
论文主要观点：
在全球化和城市化加速发展的背景下，世界范围内大城市和城市群（城市密集区）不断增加，城市群已经成为承载人口和经济活动的主要空间形式。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了京津冀协同发展、长三角一体化发展、粤港澳大湾区建设、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建设等国家重大区域战略，都致力于促进城市群内分别隶属于不同行政区的各城市之间加强合作，进而实现跨行政区的协同、一体化和高质量发展。近年来，我国城市发展的区域化进程加速，形成了若干较大规模的城市群，促进了城市群内部各城市之间的经济联系、社会交往及信息交流，但也使得城市群内部区域性问题频发，如地区恶性竞争、资源过度开发、跨域环境污染、流动人口管理无序等。这些问题一方面呈现出“外溢化”“无界化”“扩散化”等特征和趋势，突破了行政区划界限和地方政府间的职责功能边界，使得单一政府无力应对；另一方面则体现出复杂性、多样性和系统性，牵动各方主体利益，需要区域利益的各方建立起合作治理与共同发展的价值观，由此催生出对跨域治理的需求。
跨域治理（Cross-boundary Governance）主要是指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治理主体，为解决共同面临的公共问题，共同参与、联合治理公共事务的过程。中国跨域公共议题出现的根源为空间管理的碎片化，改革开放后，地方政府承担了地区经济发展的基本责任，区域经济主体出现了以邻为壑的地方本位主义和地方保护主义，域内问题对周边地区的外部性难以避免，区域性公共问题与日俱增，区域协调发展面临重大挑战。而跨域治理能够促进多元主体共同参与、协调地方政府有效协作，改善辖域管理的内向化与封闭化，化解地方政府间的横向恶性竞争，保证区域公共事务得到及时、有效的治理。因此，跨域治理是区域协调发展的重要保障。
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作为国家重大区域战略，实施近9年以来，以解决“大城市病”为重点，探索发达的大都市地区和不发达的周边地区共同实现高质量协同发展的实践路径。在北京非首都功能疏解、人口调控与布局优化、交通一体化、生态环境保护、产业升级转移、北京城市副中心和河北雄安新区建设等方面取得了积极进展，是跨域治理的重大政策实践。本文将在跨域治理理论支撑下梳理京津冀协同发展过程中的跨域治理重大政策实践，探讨推进京津冀协同发展成为跨域治理典范的新举措，并揭示其对中国跨域治理的启示和应用前景。
本文原载于《经济地理》2023年第1期
【作者简介】
李国平，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经济地理、区域经济、城市与区域规划。吕爽，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博士生。
本文系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20ZDA040）阶段性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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