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颜俊长聘副教授为本科生导读《探索之道：社会科学的启发式研究法》

　　5月13日中午，政府管理学院本科生读书会在廖凯原楼B112室举行。本期读书会邀请政治学系刘颜俊长聘副教授导读芝加哥大学社会学教授安德鲁·阿伯特（Andrew Abbott）的著作《探索之道：社会科学的启发式研究法》（Methods of Discovery: Heuristics for the Social Sciences）。

　　导读伊始，刘老师首先概述了本书的写作意图，与传统方法论教材对“技术细节”的讨论不同，阿伯特此书关注的是如何才能在研究中说出点东西来。首先是找到一个谜题(apuzzle)，即社会世界中奇怪反常、让人出乎意料或耳目一新的事物。然后是一个巧妙的观点（a clever idea），以回应、诠释或解决谜题。一项优秀研究的核心，是有一个谜题和一个观点，其他所有东西不过是门面装饰。虽然本书最后一章简要讨论了研究谜题，但本书主要是关于找寻观点(finding ideas)。科学是“严谨”与“想象力”的对话。社会科学往往过分执着于方法的严密，而忘记了由奇思妙想与新颖创造构成的想象力的声音。既然严谨可以被实践和掌握，那么想象力也可以被发展和珍视。社会科学家如何运用想象力招数，也就是心智技巧来促进探索？那些在所有方法中发挥作用的招数，就组成了社会科学的“启发法”（heuristic），也就是社会科学中发现新观点的手段，这是阿伯特这本书的主旨，提供一些培养想象力的有用方法，如何激发观点的想象力。

　　围绕全书七章内容，刘老师依次细致地进行了导读，并结合例子进行了说明。在第一章，阿伯特关注社会科学中的“解释（explanation）”，区分了“语用（pragmatic）”“语义（semantic）”“句法（syntactic）”三种广义解释程序及其具象和抽象版本，分析了五大取得显著成功的方法论传统：民族志（ethnography）、历史叙事（historical narration）、标准因果分析（standard causal analysis, SCA）、小样本比较（small-n comparison）与形式化（formalization）的基本特征，并借由“解释程序三轴”展示了各个方法论在其中的定位。方法具体体现了我们对科学和社会生活的假设，刘老师接着详细讲解了书中第二章，即社会科学研究关于这些假设形成的九组基本争论（basic debates）, 包括实证主义/诠释主义、分析/叙事、行为主义/文化主义、个人主义/涌现主义、实在论/建构论、语境主义/非语境主义、选择/约束、冲突/共识、超验知识/境遇知识（transcendent vs. situated）。在此基础上阿伯特提出由“批判的循环”(cyclesof critique)到“启发”的过程：正是每一种方法间相互的深刻批判, 以及分形的(fractal)争论在各个方法中越来越精细的层面的重复出现，为产生新观点提供了最为丰饶的资源。这此争论的作用不是僵化的立场而更多作为方法论资源和发明与探索的研究招数起作用。

　　  刘老师接着详细导读了阿伯特在随后章节中提出的多种启发法。第三章给出了两种基础策略：在观点中引入微小变化的“常规科学的加法启发（addition）”，以及“话题与备忘清单（topics and commonplaces）”，并以亚里多德四因说，康德的范畴清单、伯克的戏剧五要素、莫里斯的三种启言模式为例。第四至第五章则介绍了搜索式（search）、论证式(argument)、描述式(descriptive)与叙事式(narrative)等一般启发法。搜索式启发式通过类比、借鉴，论证式启发式通过对不言自明之理提出质疑、逆向思考、作出假设、重新界定概念，描述式启发式通过改变语境、改变分析层级、合并或分解条件，叙事式启发式通过历史分析、纳入或排除偶然性、分析隐形功能、反事实分析，帮助研究者拓展思路，找到有趣的观点。在第六章“分形启发法”（FractalHeuristics）中，阿伯特回到社会科学九组基本争论，指出每一组基本争论都不是线性选择题，而是可在任一层级、不同角度重复展开的分形结构，形成无限创意来源。例如，在实证主义和诠释主义之间，压力研究从量化问卷可转向“应对”叙事；在个人主义与涌现主义间，Schelling的隔离模型展示了“宏观由微观聚合”。刘老师指出，找到有趣想法的关键思路，就是要在这些基本争论的两端之间来回“打穿”。前面四章讨论了产生新观点的启发法，但新观点并非都是好的，最后第7章中，阿伯特讨论了如何甄别观点的好坏，提出了自我测试、他人反馈、文献对话、学术品味、智识个性等策略，并最后简要谈到如何寻找研究谜题，鼓励研究者寻觅并体验创造自己的启发法乃至重新构想社会世界所带来的那份激动。

　　   导读尾声，刘老师鼓励同学们将书中的各种启发法用起来，培养和训练自己观点的想象力。刘老师还推荐大家阅读阿伯特的《学科混沌》（Chaos of Disciplines）、乔治·波利亚（George Polya）的《怎样解题》(How to Solve It)，以及加里·格尔茨（Gary Goertz）与詹姆斯·马奥尼（James Mahoney）的《两种传承》（A Tale of Two Cultures）等著作，对社会科学发现之旅展开更深入的思考。两个小时的读书会在思辨与启发交织的氛围中圆满结束，为同学们开展社会科学的学术探索开拓了想象力路径。

　　文字图片| 周星宇

　　审核| 严洁 刘颜俊 曲晓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