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

SCHOOL OF GOVERNMENT PEKING UNIVERSITY

傅军前往欧洲参加国际会议

    2010115-7日,傅军教授应意大利经济部长之邀前往意大利北部风景如画的Villa D’este参加了雅思本领导者会议(Aspen Conference for Leaders),并作为演讲嘉宾围绕“货币的未来:危机后国际经济和金融体系”(The Future of Currencies: Post-Crisis International Financial System)的主题进行了发言和讨论。同台作为演讲嘉宾还有前美国总统经济顾问、哈佛大学教授Martin FeldsteinOECD副秘书长、首席经济学家Pier Carlo Padoan,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执行董事Arrigo Sadun,高盛国际集团合伙董事经理Paolo Zannoni,以及美国中国问题专家、加州大学教授Barry Naughton

       

        

    傅军教授的发言主要有三个部分,即世界经济的前景,贸易不平衡以及国际金融的未来。就世界经济前景而言,他注意到会议主办方已把他一年多前在布里诺斯艾利斯会议(Money and Banking Conference at Burenos Aires)发表的文章作为与会者的背景阅读材料,并指出,今天回过头来看,当时的预测是对的。即就发达经济体而言,发展趋势将呈很长的“L”形,相比,新兴经济体更是成“V”形。深层原因是在后工业时代,发达经济体至今很难说清楚新的效率增长的源泉(additional source of productivity increase)到底是什么?美国的第一轮量化宽松政策的主要作用是稳定金融市场,但是对实体经济作用值得怀疑。相比,新兴经济体的增长逻辑是清晰的。比如就中国而言,增长背后的逻辑是一个巨大的人口常量(constant)(即13亿人口)乘以一个戏剧性增长的技术变量(technology variable),这个变量大体界定为中国与发达国家技术距离的缩短,而不是中国或其他新兴经济体在拓展新的知识边疆。由此,大约在15年内,即中国人口快速老化之前,中国经济继续增长前景总体是正面的,当然这并不是定数。需要特别提醒的是,以上人口常量乘技术变量的逻辑只能说清中国供应方的增长潜力(potential of supply-side growth),但是它不能自动地等同与需求方的增长(demand-side growth)。后者在世界经济危机前相对当程度上靠得是美国和欧洲的国际市场,但是危机后国际和国内的需求方前景都不容乐观。世界金融危机以来,虽然中国GDP增速依然瞩目,但是动力主要是大量投资驱动的,家庭消费依然动力不足。显然,这种供方和需方不匹配的增长是不可持续的,并越来越使中国经济面临两难,同时存在滞涨(stagflatin)和腐败的风险。中国下个五年计划提出了包容性发展(inclusive growth)的逻辑就是要强调有国内需求方支撑的经济发展。这是规范目标(normative objective),但是保证实现这个目标的制度安排的细节(institutional details)尚不清晰。

    说到贸易不平衡(trade imbalance)和汇率(exchange rates)关系,傅军教授认为汇率不是美国贸易逆差和失业率高攀的主要原因,并反对美国将汇率问题政治化。他进一步指出,政治和媒体语言往往只涉及现象的表面,而不是现象后面的结构和逻辑;模糊集合数学(fuzzy set mathematics)的逻辑更具启示。不妨把世界各国经济大致看成ABC三组集合(sets A, B, C)。美国和发达经济体属于集合A,中国和新兴经济体属于集合B,更不发达国家属于集合C。由于各国工业化不同阶段,但是生产价值链(value chain of production)的全球化,ABC之间贸易具有结构的区别(structural differences across sets),而贸易边际竞争性只存在于同一集合群内部(marginal competitiveness within a set)。如此,人民币升值至多也只能降低中国产品相对与其他属于B的国家的竞争性,而对美国总体贸易逆差的影响将微乎甚微。事实是,在B集合群中,中国的贸易总体是平衡的。至于在不同的集合之间(across different sets),汇率对贸易作用并不清楚,例如在2005-2008年间,人民币汇率提高了大约20%,但是中美贸易赤字不降反而上升。这更暗示了中美贸易不平衡的深层原因更是制度性的,即在控制其他条件后,中国的储蓄率比美国高出许多,这反过来也反映了两国金融和社会保障体系之间的差距。再者是美国的地缘和安全考虑(geopolitical and security concerns),即对中国限制出口高新技术产品。最后美国过于依赖于服务业的经济结构也是造成贸易赤字的原因,相比于制造业产品,许多服务业产品更具当地性(local)而不具贸易性(non-tradable)。显然,这些贸易不平衡的深层原因不是汇率本身可以解决的。将汇率问题的政治化不但无济于事,反而会加剧彼此间的不信任。其实,人民币升值和汇率更具弹性自有自身的逻辑,主要是防止资产的泡沫化和促进内需,因此,估计中国政府出于自身的考虑也会朝这个方向加快改革和调整,在今后的五年内对美元汇率年平均提高5%也不是不可能,但是这种内部的动力与美国高攀不下的失业率并无直接关系。

    在涉及国际金融的未来时,傅军教授认为,不论接受与否,在相当的时间内美元将依然是国际主导性储备货币(dominant reserve currency),这主要是由美国的经济和军事实力决定的,虽然美国经济的相对实力正在下降。军事实力的重要性不容忽略,考虑到国际关系的深层性质是无政府状态(state of anarchy),它不同于国内主权(domestic sovereign)。同时他注意到,美元现在不仅是储备货币(reserve currentcy)同时还越来越成为投资货币(investment current),但是,由于美元贬值风险的存在,特别是随着美国第二轮量化宽松政策(QE2)的推出,不确定因素正在上升、资产的泡沫将加剧,债权国利益将受损,因此主权投资多元化(diversification of sovereign investments)的压力更将是趋势。有鉴于此,他认为,一个更合理的(rational)更健全的(robust)国际金融体系将从后金本位时美元的单一性(dollar-based uni-polar system in post gold standard era)演绎成多元的网络体系(multiple-layered web),其构成之一是主权国之间而非私人市场间的国际货币(international money)出现,其形式最可能将是目前国际基金组织特别提款权(IMF SDRs)的演绎;二是区域性的国际基金组织(regional monetary funds)作为资本流动反周期机制(counter-cyclical mechanism),担当区域国之间“最后的贷款者”(lender of the last resort)或称“中央银行的银行”(regional bank of the central banks);三是美元作为贮备货币地位的相对下降,以及欧元和人民币相对地位的逐步上升。这个网络背后的逻辑很简单,组合(portfolio)比单一(single)保险更能抗风险。但是形成这个多元体系的这个过程将是渐进的和缓慢的。技术上,人民币成为国际储备货币的前提不仅是经常帐户(current account)而是资本帐户(capital account)的开放,而资本帐户开放的前提是中国国内更深刻的金融体系改革。这些艰巨的工作不是休克疗法(shock therapy)可以完成的,而且美国的量化宽松起码近期将起负面作用。目前我们看到的中国与邻国的货币交换协议(currency swaps)旨在促进贸易(trade facilitating),而并不是储备货币(reserve currency),但是这些确实是人民币国际化的前奏。

    在参加本次意大利会议之前,傅军教授还应英国外交部和中国艺术基金会之邀,分别在伦敦郊外和北京参加了英国Wilton Park主题为“中英对话:和谐社会”的国际会议和第二届中欧文化高峰论坛,并分别做了题为“The Mechanics of Smart Power in Perspectives (巧实力的力学)和“Arts, Sciences and Creative Culture”(科学、艺术和创新文化)的主题演讲。

相关链接:World Economic Downturn and Challenges for China
         Mechanics of smart power
         艺术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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