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军参加“萨尔斯堡三边对话”

    2011年8月18-20日，应奥地利联邦副总理兼外交部长的Dr Michael Spingelegger的邀请，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傅军教授参加“萨尔斯堡三边对话”（Trilogue Salzburg）。该高层国际会议旨在加强政治、经济和社会三方领军人物之间的交流和对话，由奥地利联邦总理Dr Wolfgang Schüssel发起。今年对话的主题为“世界经济和全球治理的新基础”（New Foundations for the World Economy and Global Governance）。

    傅军教授在发言中说：“萨尔斯堡是音乐神童莫扎特和著名指挥卡拉扬的故乡，以音乐节作为衬托来研讨世界经济和全球治理无疑是这次会议的特色。其实交响乐对我们思考政治经济社会问题以及改善国内或国际治理是很具有启发的。音乐的要素是旋律melodies、节奏rhythms、音色tones和结构structures。我们不妨把旋律比作是各国发展不同的路径，节奏是前进中的秩序和速度，音色是各国独特的文化要素，而结构则是政府和市场合理的经纬关系，它的合理与否将促进或阻碍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发展。这是被人类历史所充分证实的。

   

           

    交响乐团philharmonic orchestra 的原意就是热爱philo-和谐harmony的组织orchestra；交响曲的美妙在于音乐要素之间极其精准的比例和组合，其中结构由为关键，它可以保证在共同致力于和谐的努力中，个体不被淹没并能作出独特贡献。其实，世界各国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的发展，又何况不是如此呢？今天世界经济的许多困惑就是源于诸多的不和谐，或叫比例和组合的错位，其中之一是美国金融与实体之间的不和谐，用商业术语，叫过度杠杆excessive leveraging。因此，我建议学界进行跨学科的研究，使科学和社会科学都得到艺术的启迪；同时也建议政治和企业领袖听听交响乐并从中获取智慧，从而更有效地构建政治经济和商业竞争的和谐秩序，如反垄断，特别是反行政垄断。

    说到和谐，作为规范价值normative value，和谐在东西方文化之间其实是相通的。人类文明毕竟是一条共同的大河。作为中国文化的主流，儒学十分强调世俗的和谐；道学（虽然不是主流）则认为，世俗的和谐应受自然规律的启迪。然而没有系统地探寻和谐背后精准的数学比例却是它们美中不足。与之相对照，古希腊哲人毕达哥拉斯则认为，宇宙万物之间的本质是和谐的，并进一步认为和谐是必须用精准数字比例来表达的，这包括音乐。难怪，另一位古希腊哲人柏拉图早就把音乐作为公民教育的一个组成部分，暗含了作为公民citizenship，其权利rights和义务duties之间必须有对称关系。

    先哲思想的火炬代代相传。到了近代，关于人和自然，政治经济学家马尔萨斯（Thomas Malthus）借助数学指数exponential和线性linear的概念曾警示了人口增长与自然之间潜在的不和谐。如果说一百年前马尔萨斯陷阱Malthusian trap是关于粮食，那么现在则是关于气候。涉及政府和市场，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科斯(Ronald Coase)象在构思音乐的结构一样，提出了那个经典的问题：即政府与市场之间的界线应划在哪里算合适？又宛如古典音乐中巴赫(Sebastian Bach)数学般精准的赋格Fuga，另一位诺奖得主诺思(Douglas North)的回答是：政府与市场经纬在于管理成本management costs与交易成本transaction costs等同，不多不少才最和谐。在更深层面，思想家哈贝马斯(Jürgen Habermas)早就提醒人们，在现代化的过程中，如果只强调工具理性instrumental rationality而忽视价值理性value rationality、程序理性procedural rationality和沟通理性communicative rationality，社会将是不和谐。因此他认为，现代性modernity是一个未完成的工程unfinished project。

    可见，如果我们能超越现象看本质，其实各国是否能和谐发展，或全球的治理是否能得以改善，这在很多程度上取决于我们的思想家、艺术家、政治家、企业家能否携起手来、倾听世界各国和社会各方的表述，共同谱写和演奏人类进步的伟大交响曲。正如孔子所言，君子和而不同”。

    今年世界各国应邀前来参加本次对话的嘉宾共30名，两天的对话由Dr. Wolfgang Schüssel和Liz Mohn共同主持，并以圆桌会议和即席发言的形式展开。会议期间世界著名指挥家、钢琴家Daniel Barenhoim亲率蒂凡管弦乐团（West-Eastern Divan）举办了专场音乐会。音乐会上以色列和巴勒斯坦的乐手坐在一起共同演奏了马勒和贝多芬，展示了音乐可以鼓励人们倾听另一方的表述，并努力使和谐从理念变为现实。

萨尔斯堡三边对话链接：
http://buergerstiftungen.de/cps/rde/xchg/SID-29829EEE-13598A0D/bst_engl/hs.xsl/11166.htm